043 青梅竹马

  「──还不走嘛？」下班有段时候后，
  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随后便是一杯热咖啡摆在我面前。
  「你不也没走；来这干嘛？」
  「看到你这灯还亮着，所以赌你在这…想问你关于要求的事…你想得怎样了！」
  「我还以为昨天的事发生后你会躲开始我呢…」
  「如果躲你的话…岂不显得我说话不算话。」
  「──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以后再跟你说，反正我也有你电话。」
  「…好…话说你…还要弄很久吗？需要我搭把手吗？」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
  「肯定还没吃吧？我去买给你吃。」
  「不用了，反正待会就走了。」
  「话说你也经常很晚才离开公司吗？」
  「偶尔…」
  「你主要的部门在哪啊？怎每次送资料去给牧总…都会在牧总办公室附近看到你？」
  「我不属于任何部门…所以…」
  「那你是…」
  「我主要是听从牧总的吩咐行动。」
  「这样啊…是说到现在我都没看过牧总，要不…你偷拍一张他的照片给我看。」
  「这…可能有点…不好办…」
  「就算这…是…要求…也不好办嘛？」
  「我…试试看…但我没法向你保证。」
  「你也还没吃吧？」
  「嗯……」
  「那要一起吃吗？」
  「一起？」对于提出如此邀约的我，感到有所困惑的你回道。
  「不方便啊？那就算了…」
  「没、没不方便…那要上哪吃？」
  「这不是要求，而是建议…我们去『life’stimes』吃吧！
  不过钱得你出，当作是跟我正式道歉的赔罪餐。」
  「好…那各自去吗？」
  「要是你方便的话，要不载我一程？」
  「好…」
  「──欢迎光…」才刚进餐厅便听到招呼声。
  「是牧先生啊！今天带了跟上次一样的男性来用餐呢！已经下定决定了？」
  「别多话…带我们就座吧！」
  「听到牧先生的话了吧！还傻愣在这干嘛…赶紧带两位客人就座。」
  「是、是…老闆。」
  「你想吃甚么？」
  「给你点吧！反正是你出钱的。」
  「你跟这的老闆看上去挺熟的？」待点完餐的服务员下去后我才开口问道。
  「是挺熟的…你好奇？」
  「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强迫你说。」
  「他是我青梅竹马…」
  「那…青梅竹马当了这么久…一丁点感情都没有吗？」
  「感情当然是有的；
  不过…如果你…是指对于喜欢男人的心动…
  我跟他就只是关係很好的死党而已。」
  「──真…不曾动过心吗？」
  「也许有过吧？不过当第一次遇见到对的人以后，
  我就知道…我对他的那份情感…并非爱情上的，而是更趋向于友情。」
  「那…你跟第一次所遇见的对的人…怎没再一起了？」
  「也许是两人都不爱了；又或许是两人…对彼此…都不够爱了！」
  「──那你怎知道……我跟你会相爱呢？」
  「……我…其实我…并不知道……」
  沉默许久后你才开口说道，空气中因我的提问而显得些许凝重。
  「……能问问…你…还爱着他吗？」
  「的确还爱着…不过也只是在心中留个念想；
  毕竟儘管难受地分开，他所给予我的回忆总是美好的。」
  「是甚么…让你…决定试图放下并重新开始呢？感觉你对他仍是念念不忘…」
  「──是你……；如果我说…是第一次在公司与你相见后…你…信嘛…」
  「可我如果对喜欢男人的男人有所厌恶…在这之后你又打算怎办？」
  「…我…会…从你世界离开吧！我想……」
  「所以耍赖在我家住下…也是为了这目的？」
  「不完全是…就算你喜欢女人；我也想在这不多的时间里…有更多与你共处的机会。」
  「就算我觉得你噁心至极，把你当作是怪胎？你都无所谓？」
  「如果真到那时…我应该会选择直接离去吧……
  毕竟……如果在你眼中的我…是如此狼狈不堪的存在，
  那我…又何必以这种样貌…出现在…你生命中呢？
  从你生命中淡出…对彼此才是造成最低伤害的选择。」
  「──替您上餐点，还有这是您吩咐的酒。」
  「你不是开车嘛？怎点酒了？」
  「我也…」
  「──是我点的。」
  「你来这凑甚么热闹？」
  「我来看被你带来这家店有两次以上的朋友怎样啊！」
  「不需要。」
  「别这么见外嘛亦凡…介绍一下…让我俩认识一下啊！」
  「我青梅竹马也是这家店的老闆，许辰华；然后他是我同事，程宇兴。」
  迫于无奈的你只好按他所说介绍我两认识。
  「你好。」
  「你好。」
  「喝一杯庆祝我们认识吧！」
  「抱歉…我不喝酒…」
  「这样啊…那亦凡你陪我喝…」
  「他开车来…这样不方便。」
  「不要紧的，我们店有代驾，随叫随到。」
  「我还是别喝了，等等得送他回去呢。」
  「──你这话说的…有把我当作青梅竹马嘛！我先乾了，你可别让我失望。」
  ──儘管很想制止你们喝酒的行为，但你们的关係是青梅竹马；
  我们的关係就只是同事，以什么立场去制止你与青梅竹法饮酒作欢呢？
  已经有点不省人事趴倒在桌上的你与仍游刃有馀的他。
  「喝得有点晚了呢…就麻烦你替我送他回家，今天这顿我请了，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有之后有其他事随时都能打给我，
  尤其是亦凡的事…他…就拜託你照顾了。」你说道并将名片递给我。
  「我…」
  「代驾帮你们叫好了，钱也付清了！他就拜託你了。」说完后并没有等我答应的你便离开。
  「是牧先生跟程先生吧？」
  将酒醉的牧亦凡搀扶至店外的我，
  听到不远处朝我走近的人说道。
  「你…是…？」
  「许老闆要我将两位送回家。」
  「这样啊…那就麻烦你了。」
  将我们载到到家后的你与我将牧亦凡放进房间后才再度开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我…算了…你回去吧！」原先打算要让你送我回家，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毕竟时间也不早。
  「真是…也不懂得要拒绝…明明喝多了就会成现在这模样。」
  将你安放好后，稍微解开几个釦子后的我，便靠在床边守着身后躺在床上的你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