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聚光灯下歌唱,也会全情投入忘我,在演唱会现场不在乎定点位置,在音乐高潮朝着队长奔去。
    粉丝评价他是自由的野鸟。
    但谢未雨死后,才发现自己早被驯养。
    他结合岑飞翰说的贺家那些破事,也觉得直播碍事。
    谢未雨推开吉他,开启了前后座的隔板。
    摄像来不及反应,直播间已经一黑,后排的秘书和助理目瞪口呆。
    为了顶流歌手跳桥的小主唱坐进了他们老板的怀里,搂住男人的脖子,咬上了对方的嘴唇——
    “樊哥,你应该接下一句了。”
    「为什么我看不见了!为什么为什么!」
    「我靠,我听到很那个的声音了,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岑末雨你小子是真的疯了吧?」
    「我有经验!这就是啵嘴的声音!」
    「网传的豪门夺侄妻是真的吗?玩这么大?」
    「贺京来做不出这种事吧。」
    「我觉得挺好,樊哥真的压力太大了,人死不能复生啊啊啊!」
    「贺京来没做,做的是这新人啊!」
    第13章
    上次接吻是上辈子。
    上辈子的什么时候……谢未雨有点忘了。
    印象中也是一个雨夜,几个人在练习室排练新歌。
    谢未雨总觉得差了点意思,心情不好,柏文信和江敦打算出去吃点东西找找感觉。
    等贝斯手和鼓手关上门,谢未雨摘下立麦上的话筒,大喊了一声樊哥。
    室内开了氛围灯,回响着他幼稚的拖音。
    贺京来放下吉他走过来,主唱站在高一级的台阶上,正好弥补了他和队长的身高差。
    谢未雨居高临下地望着贺京来,又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樊哥樊哥樊哥。”
    “小半小半小半。”
    “樊……”
    贺京来拿走他的话筒,问干什么。
    谢未雨往前一倾,抱住贺京来的脖子,亲吻的声音被话筒放大。
    话筒很快被贺京来放回了立麦架,没关。
    咚的一声。
    他们在队友回来之前接了好长时间的吻,带着漱口水的味道,凉飕飕的。
    贺京来问:“有这么不高兴吗?”
    他的手指梳着主唱新剪的头发,细软的发缠在指尖,贺京来喜欢这种纠缠,但他不会说。
    “烦死了,总是唱不上去,又有人要骂我退步了。”
    谢未雨抿了抿唇,没有亲够,依然保持倾身的动作靠在贺京来的肩头。
    夏天外面忽然下急雨,打在练习室的窗上,江敦和柏文信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none最后一场巡演定在港市,公司要求他们把之前未公开的demo作为收尾。
    这首歌是谢未雨写的曲子,贺京来填的词,名字是未尽之语。
    灵感是谢未雨吃串的灵光一现,他想要挑战不同的唱法。
    制作人听了很满意,高层也满意,最后歌做出来,不满意的成了主唱。
    “音乐总监提议降key,可那也太没面子了。”
    谢未雨在外快人快语,内地的采访稿子都不一定正常发挥,总会抖出一些惊人的内容。
    譬如队长的起床气和强迫症,走野兽路线的鼓手不敢骑自行车,还有老好人贝斯手喜欢看别人被吓到的表情。
    过于成熟的乐队什么都完美,只有主唱不是完美主义。
    乐队就是要独特个性,谢未雨演出的瑕疵都成了回票价。
    他太年轻,顽劣又漂亮,可爱又刁钻,哪怕粉丝也有比谢未雨小的,依然爱他台上的拽样。
    队友们主唱抖出来的乐队秘闻,还会附和插科打诨,再大的会场似乎都能变成派对。
    “你还会怕别人骂你?”
    贺京来笑着说,有一搭没一搭掐着谢未雨的后颈。
    他头发是谢未雨指定的蓝金渐变试色,也会是港市演唱会限定,目前尚未和造型团队确认。
    “要降就试试,明天就要去录音了。”
    “不想唱了,想出去玩。”
    谢未雨烦躁地咬了一口贺京来的耳垂,男人身体一颤,托住了主唱软下来的身体。
    他的语气更无奈了,“去哪里玩?”
    谢未雨:“和樊哥玩。”
    他早就成年了,不知道为什么贺京来总在那方面很克制。
    “我们回家好不好?”谢未雨的腿也挂到了贺京来身上,“求求你了。”
    谢未雨很爱撒娇,但贺京来更了解谢未雨的野性和无理取闹。
    每一次率先开口的是他,怕失控不要到最后的也是他。
    贺京来只能小心翼翼,他知道以后机会多的是。
    一起长大的竹马从来拿捏不了任性的小鸟,只能收拢双手,把人抱起来,“不好,明天录音。”
    “我不会叫到嗓子哑的。”谢未雨大声保证。
    边上的话筒还是开着的,贺京来迅速关掉了电源,垂眼对上谢未雨得逞的表情。
    对方眨眼也得意,“那证明樊哥很厉害,你不应该高兴吗?”
    贺京来不说话,谢未雨开始倒计时:“十、九、八……”
    三秒谢未雨给贺京来沉默的最后期限。
    最后一秒贺京来说:“走吧。”
    谢未雨:“下雨啦。”
    贺京来:“再作就不做了。”
    变成人的第十三年,读过书的小鸟也能听懂是哪一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