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卓玛这女的有点要强,性格很刚烈,这样的女人容易吃苦,而且是吃不完的苦。你这是何必呢,一个藏区姑娘,长得挺高的,骨架大,好生娃。虽然长得有点黑,脸上有点雀斑,但是看起来真心不难看,找个心上人嫁了,条件不要太差的,生娃之后好好过日子,这一辈子一晃就过去了,轻轻鬆鬆。
    要说这世上有啥事是有意义的,真没有,不过这世上还是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嘛。比如我家的娃学数学比较好,我就很开心。书生是他们的老师,书生说我那几个娃里,王强最聪明,数学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说王强以后能干大事。
    他觉得只有数学好的才能干大事,写文章的再利害也造不出飞机和飞弹来,但是学数学的就可以。
    学医的吧,说好听点叫治病救人,说不好听的,就是在做无用功。
    让大家说吧,一个人活八十岁和活六十岁,对这个社会的影响真的很大吗?当然,活三十多岁的话有点太快了,但是活八十岁確实没有太大的意义了。活个六十岁就行了,主要是这辈子过的要有些意思。
    我觉得这世上只需要四种药就行了,一种是抗生素,一种是止疼药,一种安眠药,最后一种就是吃了就死的药。
    被细菌感染了,就吃一些抗生素,要是哪里疼了,就吃止疼药,睡不著吃安眠药。要是这三种药还治不好的病,实在受不了就吃药睡一觉就死。这世上走一遭,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意思,无所谓。
    书生一直研究器官移植,其实我对这个是绝对反对的,这个会导致器官买卖,违反客观规律。要知道一个最残酷的事实,只有从活人身上取下来的器官才能移植,不新鲜的绝对不行。器官移植这个项目,简直就是一个荒唐的项目,谁要是做这个,完全可以枪毙。
    再说了,一个人得了心臟病,就让他死就好了,没有必要因为他有钱就给他安装別人的心臟。一个有钱人死了,对社会的影响真的很大吗?
    说白了,就算是人都死绝了,太阳照常升起,宇宙照样在运转,我们只是浩瀚的宇宙里的一个最不起眼的星球上的一个最不起眼的寄生虫罢了。我们永远都没有办法逃离这颗星球,我们的结局必定是永久的灭亡。
    就像是月球一样,不可能永远离著我们这么远,我们也不会永远离著太阳这么远,太阳也不会永远离著银河系的中心这么远。
    总之,一切都在变化,有灭亡,也有重生。但是人类最终的命运,一定是灭亡,是永久的消失的那种,在宇宙中,將再也不会有人类出现。
    我们现在做任何挣扎都毫无意义,所以,赶快开心起来最重要,多做有意思的事情。
    而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机甲,我也有了初步的构想,我现在特別著急回去,回去之后我就开始採集原材料,我就要开始干了啊!我有图纸,时不我待啊!
    但是现在,我还要陪著这个疯女人做这种毫无意思的事情,我真的是受够了。
    我们三个在后面往前走,就听到这女人在大喊:“快来帮忙,我抓到它了。”
    我们过去的时候,看到这个女人死死地在抱著一个被藤壶贴满了的人,这人被它抱住了大腿,不过藤壶喷出了大量的白浆,搞得自己像是泥鰍一样滑,丹朱卓玛还是没有抱住,被它滑了出去。
    泉儿短跑很快,一个箭步衝上去,飞扑,將藤壶人扑倒在地,这次他用胳膊肘勒住了它的脖子。想不到的是,这傢伙的头直接断开,身体像是泥鰍一样钻了出去,还是逃了。
    只剩下一个头被泉儿抱在怀里。
    这头上全是藤壶,泉儿拿在手里的时候,还在噗嗤噗嗤冒白浆,现在泉儿一身都是白浆,狼狈至极。
    泉儿拿著刀子说:“我倒是看看这下面到底是啥子!”
    他把头按在地上,用刀子往下撬藤壶,泉儿把刀子直接插进藤壶的眼里,一个个撬下来,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竟然只是一个骷髏头。
    书生拿著骷髏头看著说:“骷髏,不是殭尸。”
    我说:“这就有点奇怪了。”
    书生拿起来地上的藤壶,拿起来之后,他仔细观察,这些藤壶都被插过眼,都死了。看不出啥。
    书生立即往回走,到了那个柱子下面,用刀子撬下来一个,结果旁边的拉著这个,书生用力一拉,直接拉下来一片。
    藤壶和藤壶之间竟然有联繫,互相拉著手,很结实。
    书生给我看,我说:“互相之间有勾连。”
    书生说:“这也是骷髏能跑起来的根本原因,这些藤壶就像是给骨头撞上了肌肉。”
    我说:“生物机甲啊!”
    “你就知道机甲!”
    我说:“要是这些藤壶能被人所用,那就不得了了啊!里面做成坚硬的骨架,培养更有力量的藤壶,然后让藤壶附著在骨架上,带著武器出去就能打仗。”
    大同说:“师父你想多了,要是你能控制藤壶,你为啥不控制老虎啊,要是老虎都听你的,想打贏一场仗还不是手到擒来啊。”
    泉儿笑著说:“就是,师父,我建议给老虎穿上防弹衣,让一千只老虎钻进丛林,和敌人打一场丛林战,尤其是夜袭最厉害了。”
    书生也笑了起来,拿著藤壶说:“这玩意应该是一点智慧都没有,老虎比这个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笑著说:“还是算了,我连家里的猫都无法智慧,我最多能指挥以下猎犬。对了,我听说海里的虎鯨最通人性,是可以沟通的。”
    说到这里,丹朱卓玛在前面大喊一声:“这么多!”
    我们过去一看,大量的藤壶人出现在了前面的街道上,这些傢伙有的站著,有的趴著,纷纷在喷著白浆,那场面,那气味,真反胃啊!
    我看著地面上的白浆,铺了厚厚一层,现在我们想走都走不了,不过我们是有办法的,不可以迈步,我们可以用爬犁啊,可以用轮子啊,等等的办法都行。
    现在的问题是,还有必要往前走吗?
    丹朱卓玛说:“你们不会怕了吧。”
    我说:“倒不是怕了,只是觉得太噁心。”
    书生说:“不要小看这些玩意,少的时候也许没有什么,但一旦多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比如蚂蚱,少的时候是我们的玩具,一旦多起来,那就是灾难。”
    我看著面前的这一群藤壶人,最少有一百,这么一大群黑压压的,还真的不好对付。这玩意不怕刀子,不怕枪,但是我知道这玩意怕啥,我觉得这个东西最怕的就是生石灰。
    我说:“要不我们撤吧,去搞一车石灰再下来。”
    丹朱卓玛这时候双手握著一把斧子,她说:“你们这是怕了?”
    说著就往前跑了出去,脚刚猜到白浆,人就直接摔倒在地。
    泉儿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拉了出来,泉儿说:“师父,你发现没有,这些藤壶人似乎也没有办法在这上面走,他们喷了白浆之后就撤退了。”
    我说:“先出去再说吧。这他娘的,太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