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房门口听到的话。
    娱乐报里那场浪漫梦幻的婚礼。
    陆擎泽。
    顾知夏。
    脑海里有无数画面和字眼交错闪现,任小碗怔怔的看著陆擎泽,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小碗,怎么了?”
    安寧是第一时间发现任小碗有点儿不对劲的。
    打从陆擎泽进门,她就一脸不敢置信的盯著他,仿佛受了什么打击似的。
    “啊?哦,没什么……”
    任小碗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刚猛一眼,还以为看到熟人了。又想到,陆少这样的人,不可能去过我们那种小地方,是我认错人了。”
    含糊的解释了几句,任小碗再坐回沙发,心情再也无法平静了。
    心里的两个小人儿打的难捨难分。
    白色小人叉著腰,一脸义愤填膺的怒气:你就是个小偷!你偷了人家的女儿,偷了人家的父母和家,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还想偷人家的男人不成?
    黑色小人懒懒的倚在一旁,脸上勾著一抹坏笑:我就是偷了,怎么著?华国这么大,十多亿人口,可偏偏就我跟她长得像,这是我和顾知夏的缘分!顾知夏已经死了,从此以后,我就是顾知夏,顾知夏的一切都是属於我的!
    忍不住攥紧了手,任小碗再抬眼,就见陆擎泽已经换了身家居服回来了。
    方才的黑色大衣衬的他高冷深沉。
    而此刻的米色家居服上身,男人通身都散发著一股温润的气质。
    看向安寧时满目宠溺,一只手还轻柔的摸著安寧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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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摸这儿,再摸摸那儿,仿佛在跟肚子里的胎儿玩捉迷藏。
    及至钟姐出来说饭好了,陆擎泽一边说“顾伯母、小碗,吃饭了”,一边小心翼翼的拉起安寧,牵著她进了餐厅。
    拉开餐椅,等安寧做好再往前推一点。
    陆擎泽还十分好玩的摊开餐巾盖在了安寧肚子上,“免得宝宝们闻到香味吃不著,在肚子里大闹天宫。盖起来,睡著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冯雅茹笑著打趣,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陆少。
    安寧也眸光娇嗔,一脸越来越没正形了。
    餐厅里气氛热络和睦。
    任小碗却味同嚼蜡。
    堪堪吃完午饭,任小碗就说肚子痛想回去了。
    一边是还有好多话想说想多陪一会儿的安寧。
    一边是刚找回家没多久的任小碗。
    冯雅茹十分纠结。
    目光滑过神色淡淡的任小碗,安寧一边让钟姐装礼盒,一边笑著上前挽住冯雅茹的胳膊道:“茹姨,最近雪一场又一场,路又滑,你別往我这儿跑了。每次你说要来,不到你进门,我都一直悬著心。等春天到了天气好了,你就是天天来我也没意见,好不好?”
    “好……”
    冯雅茹点头,带著任小碗走了。
    目送宝马消失在视线范围內,安寧回头看向陆擎泽,“小碗姐好像不喜欢我,你有没有觉得?”
    “有吗?”
    陆擎泽蹙了下眉头。
    只进门的时候瞥了一眼,感觉她有点呆。
    再多一个眼神都没给过她,陆擎泽毫无察觉。
    可是转而,想起饭桌上冯雅茹一口一个“安安”,陆擎泽忍不住笑道:“如果我是她,我也不喜欢你。”
    ???
    安寧瞪大了眼睛。
    “咳咳……”
    陆擎泽轻咳了一下,一边朝臥室走一边鸚鵡学舌,“安安你爱喝什么汤啊,等你坐月子的时候茹姨燉给你喝。……安安你记得擦护肤油,这样不会长妊娠纹,一定要记得哦!擎泽,过几个月安安肚子就更大了,到时候你要给她穿鞋,別让她自己弯腰。……安安你睡觉的时候小腿抽筋吗?千万记得补钙!”
    “安安……”
    满目笑意,陆擎泽回头看向安寧,“当初顾伯母想收你做乾女儿,你拒绝的原因,不就是担心今天吗?”
    结果,担心了半天,还是发生了。
    “不怪你!她如果能想明白,那最好,以后多几个人疼她爱她。想不明白,那就是她蠢!”
    低头在安寧唇边啄了一下,陆擎泽笑道:“安安,不许瞎想!”
    “好。”
    心里那丝不舒服几句话的功夫就被陆擎泽给化解了,安寧笑著仰头,“反正我知道,你是只属於我的。”
    “安安……”
    听出了安寧的言下之意,陆擎泽眸光微眯,声音里儼然有了危险的意味,“再胡思乱想,我要用行动惩罚你了。”
    !!!
    想到他的惩罚,安寧下意识的红了脸。
    再躺回床上,便把自己缩成了一只鵪鶉。
    炽热的呼吸打在她脖颈间,紧接著,吻落了下来。
    安寧呼吸一滯,那吻一点点落在了她唇上。
    继而,男人长臂一揽,將安寧拢在怀里,“乖,好好睡觉。”
    鼻尖是他身上的冷松香味。
    耳边是他重若锤鼓的心跳声。
    安寧笑著,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偎在陆擎泽怀里睡著了。
    ……
    顾家別墅里,任小碗进门的时候,家庭医生已经到了。
    心跳当即漏了一拍。
    好在一番检查,对方也没乱说,只就事论事的说她有点贫血,药都不用吃,食补一段时间就好了。
    医生离开,任小碗接过保姆递来的热茶喝著,一边八卦一样问冯雅茹,“妈,不都说豪门里的婚姻最讲究门当户对的嘛,陆少怎么娶了安寧啊?”
    並没听出任小碗话里的深意,冯雅茹笑的温柔,“可能,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吧!”
    绝口不提陆擎泽和顾知夏那段娃娃亲的过往。
    任小碗忍不住握紧了茶杯。
    亲子鑑定书,他们都看过了的。
    也认定了她就是他们的顾知夏。
    可她回到顾家这么久了,他们依旧一口一个小碗,还说要等到年后见过了她爹娘,再给她改名字。
    夜长梦多。
    一日没改名,一日就悬著心。
    就仿佛头上悬著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把刀就掉下来让她面目全非了一般。
    脑海里是陆家別墅里冯雅茹对安寧的关怀备至。
    眼前是提到安寧时,冯雅茹倍加温柔的面孔。
    另一边,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口一个小碗的亲生父母。
    都说纸里包不住火,一想到未来有一天谎言会被戳穿,而自己会从云端跌落泥泞,任小碗情不自禁的颤慄了一下。
    把冯雅茹送回臥室,任小碗再回到房间,就拿著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