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帮帮忙_33

  吕仲明道:“我很二么?”
  “没有啊。”秦琼道:“谁说你二了?我帮你揍他。”
  吕仲明总觉得自己又被调戏了,一脸愤怒,罗士信却不羁一笑,大大咧咧搂着吕仲明,朝秦琼道:“叔宝,你觉得我俩像么?”
  “一样的二。”秦琼道:“我读书去了。”
  尉迟恭多半还在外面等着,秦琼便拿着本书,吊儿郎当地坐在楼梯上看,罗士信则手里玩着一把小刀,自斟自饮地喝酒。
  吕仲明就像只不高兴的斗鸡,现在看谁都不顺眼,罗士信又一本正经地问吕仲明,说:“仲明,你觉得咱俩像?”
  吕仲明看了罗士信一会,说:“你像我爹。”
  罗士信道:“乖儿子,听话。”
  吕仲明彻底无语,探头探脑地看外头,罗士信抬眼瞥他,吕仲明便也瞪着他,打量罗士信,忽然发现这家伙确实和自己老爸有点像……不是长得像,而是一副老子说什么,你就得给我照着做什么的神态,像极了。
  想当年在金鳌岛上时,自己总是不耐烦吕布,然而离开了他身边以后,却想他想得要死。哎……老爸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吕仲明想了一会,开始用对付自己爹的那一套对付罗士信,先是旁侧敲击一下,打探军情,看看罗士信和老爸的逻辑是否相似,便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和尉迟玩。”
  罗士信:“不为什么。老子看他不顺眼。”
  果然是这样,连回答都一模一样的!吕仲明心里窃喜,说:“让我去吧,我保证很快回来。”
  罗士信道:“不行。”
  吕仲明:“我开着门,你看着,我们说,不超过十句。”
  罗士信:“不行。”
  吕仲明:“五句?三句?绝交也得给人个交代罢,我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行了吧。”
  罗士信简直是拿吕仲明没办法,颇有点不耐烦道:“有什么好说的?”
  吕仲明知道成交了,便起身去开门,罗士信道:“我点头了吗?”
  吕仲明知道继续开门,罗士信肯定不会揍自己,便磨磨蹭蹭,把门开了。然而外面尉迟恭已经走了。
  秦琼:“你是不是总是拿这一套对付你爹?”
  吕仲明嘿嘿笑,被看出来了,又觉得尉迟恭挺可怜的,不知道哪儿惹了罗士信,秦琼都没说什么,罗士信却有点排斥尉迟恭。
  “你罗大哥怕你被人骗了。”秦琼笑道。
  吕仲明道:“他不会的。”
  “鲜卑骗子多。”罗士信冷冷道:“你不知道,外头也危险,你忘了,杨广还在通缉咱们呢。那炭头盯着你看,那眼神,一副想把你吃了的样子,跟他混一处做什么?”
  吕仲明知道罗士信疼他,但又实在头疼,要怎么跟他解释,尉迟恭不是坏人,奈何罗士信脑子里塞满了刨花,说也不听,便百无聊赖,回后院去。
  罗士信:“又去哪?”
  吕仲明:“睡午觉——”
  罗士信便不管他了,回到后院时,忽见一人骑在墙上,朝他吹了声口哨,正是尉迟恭。
  尉迟恭笑道:“仲明!”
  吕仲明笑了起来,尉迟恭招手道:“来,出来!带你去逛逛!”
  吕仲明趁着罗士信不知道,毛手毛脚爬上墙去,翻出院子外,溜走了。
  雪过天晴,尉迟恭换上了那天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鹿皮裤,狼皮夹袄与帽子,摇身一变,丝毫看不出是个铁匠,又成了个鲜卑俊男。
  吕仲明道:“怎么来了?”
  尉迟恭道:“想找你说说话。”
  尉迟恭引着吕仲明,从巷子里出去,今日正是个赶集的日子。市集繁华热闹,两人站在集市一侧,看猎户拿来雁门关下卖的狐狸。吕仲明对这种景象,颇有点不真实感,仿佛一切纷争,烦恼,都离自己远去了。
  然而尉迟恭却仿佛有心事,寻思片刻,仿佛在考虑什么,又看吕仲明,吕仲明发现了端倪,便问:“有话就说。”
  尉迟恭似乎是把心一横,说:“跟我来。”
  两人转进又一条巷里,深巷中酒香传来,尉迟恭一路忧心忡忡,推开酒坊后门进去,吕仲明忽见两个喝得烂醉如泥的突厥人。
  吕仲明隐约察觉了不妥,问道:“发生什么事?”
  尉迟恭低声道:“今日清早,我来这儿想给你捎点酒去,碰见三个突厥人在里头商量事。”
  吕仲明上前检视那两名突厥人,见脸色通红,一身酒气,说:“衣服,裤子上全是酒,烂醉不省人事的人不是流口水就会吐,是被你打昏,再把酒浇了一身的罢。”
  尉迟恭嗯了声,吕仲明又道:“还有一个呢?”
  尉迟恭看着吕仲明,沉默不答。
  吕仲明转念一想,问:“突厥人有什么计划?是不是要在雁门关下抢劫?还是想占城?”
  尉迟恭道:“你怎么知道的?”
  吕仲明笑道:“你说有三个人,这里只有俩,还有一个不可能是逃了,否则你表情肯定没这么镇定。多半是商量完事后,一个走了,另外两个在这里准备接应。”
  尉迟恭点头道:“是。”
  吕仲明想起尉迟恭出身,低声问:“他们说的是突厥话?你听得懂,对不,说了什么?”
  尉迟恭道:“雁门关下过冬节,市集开张,他们要进来抢劫。”
  吕仲明惊道:“确切时间呢?什么时候?”
  尉迟恭道:“明天夜里到后天,没听得太清楚,现在突厥人的兵都在外头潜伏着。”
  吕仲明道:“埋伏点在什么地方?”
  尉迟恭道:“似乎是在雁门山下,半个月前进的长城。”
  吕仲明:“有多少人?”
  尉迟恭迟疑,摇头,说:“这事儿不好办,守兵太少,大多都在北边守着关……我想得告诉城里大家,做好准备,但我是个铁匠,说的话别人未必就信,你是出了名的算命先生……”
  吕仲明心道%¥#……这是什么道理,感情自己在尉迟恭眼里已经是个神棍了,两人对视一眼,吕仲明知道尉迟恭想让自己去挨家挨户警告,告诉他们来日会有麻烦,让各家各户小心不要出门之类的话……可这怎么行?遂哭笑不得道:“临近年底,来往商户太多了,躲起来也没用。雁门关下守军是谁说了算?”
  “晋阳令是刘文静刘大人。”尉迟恭道:“可他的兵都在上党。”
  吕仲明道:“一来一回,起码要三天,来不及了。”
  尉迟恭眉眼间十分焦虑,吕仲明知道这么大的事,不能自己担着,便拉起尉迟恭的手,说:“回我家去商量,走。”
  尉迟恭的大手温暖,稍一迟疑,便抓住了吕仲明的手,尉迟恭道:“这里!”
  说着他带吕仲明直接翻墙过去,翻了几条小巷,再一钻一拐,便回了城东,吕仲明正要进厅堂里去,却听见陌生男人的声音,在与秦琼交谈。
  尉迟恭:“有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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